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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
更新时间:2024-05-21

明天没有见。

听说是公司那的什么研发有了进展,戴长胜当夜就被叫去,连着几天不见人。

倒是我身边多出了一个人。

很天真烂漫的一个女孩,名字叫甘思蝉。

听说还在上大学,因为弟弟生病才被迫休学打工。

夜里不小心撞上戴长胜的车,一条腿给擦得血淋淋。

可她既不报警也不要赔偿,只瞧了眼车标,就跪下来求戴长胜给她一份工作。

或许是同情心爆发,戴长胜当真同意,把人接回庄园当女佣。

事实上,因为初来就摔礼物的事,庄园里的佣人大多看不惯我。

觉得能嫁给戴长胜是我天大的荣幸,我还得寸进尺,不知好歹。

因而面上虽还规规矩矩称呼「夫人」,一转头没少给我白眼。

到头来偌大一个庄园,只有新来的甘思蝉肯与我亲近。

而她也从不叫我「夫人」,只一口一个「美人姐姐」。

一有空就拉着我乱转,说是从没见过这么奢华的庄园。

一周后,戴长胜忙完回家。

恰好逮到甘思蝉拉着我溜进地下酒窖探险。

见有人来,甘思蝉边喊着「美人姐姐快逃!」边推开我,自己则在戴长胜面前摔了一个大马趴。

那狼狈模样,看得戴长胜笑出了声,最终便也没责怪。

只吩咐她以后不用干别的活,专心陪我解闷就好。

渐渐,我和甘思蝉越发熟络。

开始无话不谈,又相互承诺保守秘密。

她告诉我,她弟弟其实很讨厌,都是她父母逼着她给弟弟赚救命钱。

而当我顺势提起我哥哥黎俭时,甘思蝉却面露疑惑。

「美人姐姐,你不是叫顾杏吗?你和你哥哥,不是一个姓啊?」

「哦,我是弃婴,被黎家领养的。」

我面无表情道,「顾杏是孤儿院起的名字,说是在一棵杏花树下捡到的我,我父母觉得好听就没改。」

「啊,对、对不起!我不知道你是……」

甘思蝉顿时一脸愧疚,想拉过我的手,「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!」

「行了,有什么好对不起的?」

我却烦躁地拍开她的手,「我最烦你们这种人,一听到领养就道歉道歉,好像怜悯我一下能显得自己多高尚似的——比起我,还是生在你这种重男轻女的家庭更值得同情吧!」

似乎被我的突然发作吓到,甘思蝉僵在那,手足无措。

见状,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内心翻腾的躁意,「……抱歉,我该吃药了。」

「吃药?」甘思蝉惊讶道:「美人姐姐你生病了?」

我耐着性子解释,「不算病,就是会控制不住脾气,定期吃药就好了……你能帮我拿下吗?就床头柜第一层的那个蓝色瓶子,谢了。」

「哦好、好的!」

飞快帮我拿来药,甘思蝉又看着我吞下五片,瞪大眼睛。

「那、那个,美人姐姐……」

她神色古怪地转动药瓶,吞吞吐吐:「是药三分毒,你吃这么多不要紧吗?戴先生他……知道吗?」

说到最后一句,甘思蝉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。

我没听清,也懒得追问,「嗯,可能吧,随便了……」

药下肚,我身子放软,迷迷糊糊陷进沙发,「我好困,先睡……睡了——」

又一周过去,眼看婚期逼近,黎俭那却突然断联。

我发去无数条「哥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?」「我不想嫁给他」「我想回家。」

却始终收不到黎俭的回信,父母那边更是让我安心待嫁。

焦虑累积,毫无征兆的,我的病提前发作了。

我扯着头发在床上翻滚,像在油锅里煎炸。

「美人姐姐你怎么了?出了好多汗!」

听见屋内的异动,甘思蝉忙跑到床边,摇晃我的身体。

无数蚂蚁啃噬的瘙痒沸腾在深处,哪怕抓破皮肤也无法缓解。

我哆嗦着把手伸向她:「药……甘思蝉……蓝色瓶子……」

见状,甘思蝉吓到结巴:「那、那个药,我、我给你收起来了。」

「拿出来,把药给我,快!」

牙龈近乎咬碎,我拼命忍住尖叫的欲望,「把药给我,我必须吃药,求你……」

「不行!」

甘思蝉却坚定后退一步,避开我的手,「美人姐姐,那药我后来查过了,不像是正规药,配方也像有成瘾性,太危险了,你不能再吃了!」

而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了,躁意火焰般烧灼心脏,脑袋几乎爆炸。

「我说了把药给我!」我控制不住抓起枕头,狠狠砸向她,「快还给我!!」

来不及躲闪,甘思蝉的脸被砸了个正着。

她向后趔趄一下,刘海乱了,眼圈也红了。

甘思蝉难以置信地看向我,「美人姐姐……」

终于,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,「你先忍一下,我、我去找人来帮你!」

抛下这句话,甘思蝉擦了把泪,转身跑出卧房,又从外锁上。

房门闭合的一瞬,懊恼和焦虑如海啸扑来,最终全化作破坏欲将我整个吞没。

我尖叫着在房间大砸特砸,困兽一般疯狂乱转,举起一切能搬动的摔向那该死的门。

直到怒火耗尽最后一丝力气,那种叫人崩溃的瘙痒才稍稍缓和。

我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,蜷起身体,呆呆抱着自己的膝盖。

「咚咚咚。」

不知过了多久,随着冰冷又尖锐的三下敲门,房门被从外解锁。

破碎的花瓶、散落的布料、折断的家具——屋内才发生过什么一目了然。

「甘思蝉说你魔怔了,好好的你又在发什么疯?」

而门外,戴长胜的声音同样冰冷且严厉。

我听见了他的问话,却依旧坐在一片狼藉中。

「顾杏小姐,请你出来。」戴长胜再次命令。

而我虚弱地歪头望去,几乎是笑道,「如果……我说不呢?」

门外的长廊里陷入了可怖的寂静。

背光处,戴长胜站得很高,没有低下一点头。

终于,他开口,语气比之前更加冰冷:「那么,你会受到相应的惩罚。」

「你这是在威胁我?」

我扯了扯发麻的嘴角,又嗤笑一声,「你的绅士伪装终于要撕破了吗?」

戴长胜沉默着,没再说话。

他抬脚走进卧房,踩过满地的碎片,走到我身边,俯视着我。

「在你砸碎的花瓶里,有我奶奶留下的遗物。」

他的语调格外平静,「她生前一直希望我能带个孙媳妇见她,而我辜负了她的期待。」

我一怔,低下头。

「把花瓶摆在这个房间,是我的私心,如果你是无意摔碎,那无知者无罪,我不怪你。」

「可你把整个卧室都砸了,就算是撒娇或作也要有个度——还是说,这也是你反抗的一种方式?」

戴长胜俯下身,伸出手,轻轻蹭过我的脸颊,描画着我下颌的线条。

「我不喜欢无谓的反抗,尤其来自我将来的妻子。」

然后猛地抬起我的下巴,迫使我与他阴沉的目光对视。

「所以现在,你是想和我道歉并保证不会再犯,为自己赢得一个清理这烂摊子的机会,还是要我向你展示『惩罚』到底意味着什么?」

我看着他,咧嘴笑了笑。

然后一口咬在他托我下巴的手上。

「嘶……」

见血的刺痛让戴长胜喉间滚出一声压抑的闷哼。

「放开!」

他皱眉呵斥,「别像只发疯的猫!」

「该他妈放开的是你!」

唇边还沾着血,我想哭,但比起软弱的哭,我更愿意尖叫。

「我从来就不想嫁人!更不想嫁给一个陌生人!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!我说了多少次多少次,你们这群人就听不懂吗?!」

「够了!」

戴长胜厉声打断,彻底失去耐心,「你真的被宠坏了。」

他毫不费力地将我从地上拖起,直到我睡裙下的双腿为了保持平衡而本能缠上。

「你做什么?!」我惊呼。

戴长胜粗鲁地把我抱向床上,毫不温柔地摔在皱巴巴的床单上。

「安静点。」

他简短地命令,穿过房间走向梳妆台的抽屉。

片刻,他又回来,手中稳稳握着一个小银器盒。

打开后,两枚闪闪发光的物体呈放其中——

那是一对做工精细的耳钉。

戴长胜半跪在床边,冰凉的手指掠过我敏感的皮肤,直至停在我的耳畔。

「那天,你打翻了所有首饰,只有这对幸免,我想你应该会喜欢。」

说着,他举起一枚耳钉,戏弄似的比在我的右耳——

在我还未穿孔的右耳上。

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,我浑身瞬间僵住,惊恐地瞪大眼睛,「不……」

我拼命扭动身体,试图逃脱控制,「不要,你疯了!我才不要戴那玩意!」

然而戴长胜并没有被我影响,只是向前倾身,轻松捕捉到我挣扎的四肢。

「别闹了!」

有力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躯干,将我的双臂牢牢地钉在背后,让我无助地暴露在他冷漠的目光下。

「我给过你机会,成为我温顺的妻子,可你还是选择了反抗。」

戴长胜的声音很冷,很哑,带着莫名的挫败。

他最后吻了吻我的眼角。

「哭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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