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
我在脑中搜刮着这段剧情。

上元节，宋熹遇到政敌的刺杀，同时被下药，在破庙里同许多年不见的男主重逢，从此开启了相爱相杀没羞没臊的生活。

「那解毒不是男主的事情，舒行玉去做什么了？」

系统的机械音听起来慢吞吞的，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味道。

「本来是男主的事情，现在不太确定了……」

我正疑惑着，系统提醒道：「宿主，看看你的右后方十二点钟方向。」我闻言远远的望过去，那在人群里和我的暗卫一起疏散人群的不是男主又是谁？

系统跟着又解释：

「原先这个时候，舒行玉人应该在江南，但是他因为你留在了上京，导致了他和宋熹有了更多的亲密接触；今天本应该死很多人，宋熹会被政敌推上灾星现世的名头，又因为有了你所以少死了很多的人。」「是宿主你煽动了蝴蝶翅膀。」

我的脑子有些许转不过来了。

若是搅乱这一切的缘由都是我，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？

系统看我呆楞在原地，用他冷冰冰的机械音安慰我：「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轨迹，别太纠结宿主，每个人都……宿主低头！」他的机械音惊恐到了扭曲。

可是太晚了。

又或许，是我的反应太迟钝了。

以至于眼睁睁的看着利箭从后背穿破胸膛，刺透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，尖锐的看得见箭头闪烁的蓝色的光泽。

我哇的吐出一口鲜血。

我看着好多人，像是被慢速播放一样，从四面八方的朝我所在的树赶来。

或许，就这么死了，也是不错的。

-再度醒来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。

那箭手手法了得，是我的心长偏了几寸才让他没有一箭穿心。

依旧是在侯府的房间，舒行玉却没有守在我的床边，这样也好，我见着他却也是心烦。

箭头淬了毒，再加上我本身的底子不好，这伤养的颇慢。

待能下地行走，又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。

这期间我一直没有见到过舒行玉。

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。

偶尔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，会感觉到身边坐着一个人影，静静的陪着我一整夜。

我是无所谓他出现不出现的，左右伤好了我也是要离开的。

让我有些在意的是，系统在那夜之后也销声匿迹了。

应当谢谢他的提醒。

我伤快好时，也到了三年一度的漠北进宫述职的时间。

这些活动，原本我是不去的，我一向不习惯这些场合。

今年由着我上元救下许多人的事迹，圣上破天荒的点了我的名。

这是我和舒行玉隔了接近三个月的正式见面。

不知何缘由，他憔悴了些许，不复以往翩翩玉公子的模样，眼眶泛红胡子拉碴。

纵然没有感情，但看见一个人短短时间内瘦削成这样，我的心还是会忍不住的抽搐一下。

「舒行玉，过完这场宴会便放我走吧。」

我望着窗外，轻声道。

「我撑不了太长时间了，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赶回漠北看一眼。」若是没估算错，这具身体撑不了一个月了。

本来就孱弱的身体，接二连三的承受打击，又在身上被开了个洞，撑一个月估都是我说的久远的。

我说完，舒行玉马上坐了过来，握着我的手苦苦哀求。

「不会的阿月，你不会有事情的，阿月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的。」「我知道错了阿月，我不该在上元节丢下你的，我不该和宋熹有任何的牵扯的。阿月饶了我这一次，日后事事我都同你细说，若有隐瞒便叫我……」我抬手捂住他的嘴。

我注视着他的眼睛，他眼里爆发出浓烈的希望。

「阿月你还是心疼我的是……」

我打断他：

「上元节我遇刺的那一晚，你是在同宋熹缠绵是吗？」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，整个人仿佛被一层灰气笼罩着。

「前些日子，小只抓了个仆人，总是偷摸喂血给锦鲤，我不知她哪来的血，但想来又不是什么好东西。我不信你不知道这件事，你既然已经容忍宋熹伤我至此，我想你大概也早就不爱我了。好聚好散吧舒行玉。」恰巧这时候马车到了。

我起身，示意他先行：「在外人面前我不落您面子，您先请。」舒行玉麻木的走了下去，近乎是落荒而逃。

我下了马车，方方站稳了脚跟，就听见宋熹远远的喊：「舒行玉！」远远的，她跑了过来。

我的目光触及她微圆的肚子，整个人僵在了原地。

我知道舒行玉为什么避着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