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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叶柏南免费在线阅读

第20章 叶柏南

更新时间:2024-09-05

  岑媗在这个深夜第一次踏入贺祁川的私宅。

  灰、白、蓝的色调。

  极简的家具。

  很冷寂。

  但不单调。

  他的品味一直是男人中的上流。

  “放我下来吧。”岑媗晃悠两条腿,手松开他脖子。

  “别动。”

  贺祁川抱着她在玄关换了拖鞋,又将她抵在墙壁,单手托住她腰,另一手脱大衣,扯了衬衫。

  割破的双脚始终没沾地。

  岑媗记得钟雯夸学校篮球队的队长高大威猛,男友力爆棚。

  其实贺祁川才是。

  可惜他男友力爆棚的一面,岑媗以后体验不到了。

  属于任何女人,唯独不属于她。

  贺祁川把她放在主卧的大床上,进浴室洗澡。

  洗完澡回房间,岑媗蜷在被窝里,露出脚,细细碎碎的小口子。

  “你伤口是不是抻裂了?”

  刚才他衣领大开,她发现纱布隐隐渗出血。

  贺祁川没回答,在客厅斟了一杯热水,顺便带了药膏,“自己涂药。”

  他从衣柜内取出毛毯,去了隔壁次卧。

  玻璃碴割破的口子很浅,厚敷了一夜,基本愈合了。

  第二天早晨,岑媗迷迷糊糊睁开眼,贺祁川衣着整齐立在床边,“别出来。”

  “早餐在床头。”

  “我母亲过来了。”

  最后一句像一颗炸弹,惊得岑媗如临大敌,她死死地抓着被子,“贺阿姨会进来吗?”

  “不知道。”

  这套住宅非常私密,连贺夫人都很少来,她在这里过夜,贺夫人一定起疑。

  岑媗冷静了好半晌,悄悄下床,房门敞开了三分之一,贺祁川是独居,白天关门反而奇怪。

  贺夫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“你调查一件事,媗儿有一只Kelly包,是谁送她的。”

  贺祁川在茶叶柜前选茶叶,闻言动作停顿了一下,“自己买的吧。”

  “加上配货要七十多万,媗儿哪来的钱。”贺夫人胳膊搭在沙发扶手,“我预订的货,从我手上抢,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。”

  贺祁川选了一罐滇红茶,分明他就是那位“神圣”,却面不改色,“有本事抢您的,估计来头不小,查出结果包也拿不回。”

  “我担心媗儿误入歧途。”贺夫人眯着眼,“有钱有势的糟老头子最垂涎媗儿这样的俊俏姑娘了。”

  贺祁川皱眉。

  “骗色骗青春。”

 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
  “你不愿意查?”贺夫人这股邪火烧到贺祁川的头上,“你认识那个老头子?”

  “不认识。”

  “给你三天的时间。”

  他在对面坐下,烦躁捏眉心,“嗯。”

  “另外。”贺夫人语气郑重,“你华伯伯去世了。”

  贺祁川舀了一匙茶叶,“城西的华家?”

  “你还有几个华伯伯?”贺夫人生气他不上心,“你回北方读初中,一个大院的华菁菁,没印象了?”

  “有印象。”贺祁川手指修长,指甲修剪得干净,用白玉瓷的茶具泡茶,极其美观,漂亮,“吊唁礼是哪天。”

  “昨天去世,明天吊唁。”

  “父亲去吗?”

  贺夫人摇头,“华家只剩下华夫人和小姐,你父亲不会轻易出面了,我代表他出席。”

  岑父当年也接触了许多大富大贵的人物,虽然是小小的司机,但司机号称“了解大佬秘密”最多的角色,所以大佬退休之前会帮司机安排好工作,交易自己一辈子的秘密。

  岑父曾经说过贺淮康开玩笑给贺祁川和华家的小姐口头订了亲,后来贺家越来越显赫,华家逐渐失势了,这门亲事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提。

  贺祁川掀开茶壶盖,“现在华伯伯死了,您还中意华小姐吗?”

  贺夫人一愣,“你偷听我和你父亲的对话了?”

  “不需要偷听,你们心思瞒不过我。”贺祁川搅了搅煮沸的茶汤,“华小姐确实比关靓适合做妻子。”

  “你明白就好。”贺夫人翻包找手机,“华家的葬礼媗儿也去,这么隆重的场合她多露露脸儿,结了婚当太太,交际少不了。”

  岑媗慌慌张张跑向床铺,掏出被子底下的手机,迅速调成静音。

  脚下没注意踢了床架,发出哐啷的声响。

  “什么声音?”贺夫人蹙眉。

  贺祁川没想到主卧出状况,他当即从沙发上起来,遮住贺夫人的视线,“养了狗。”

  “你从不养宠物。”贺夫人将信将疑。

  他表情从容坦荡,“是退役军犬,朋友托我照顾。”

  “为什么不叫唤?”

  “岁数大了,哑巴。”

  好在贺夫人没纠结这茬,刚要打电话,贺祁川说,“我通知她吧,应该在上课,没工夫接。”

  贺夫人喝完茶没待多久,离开了。

  车前脚驶出小区,岑媗跟着贺祁川也下楼,他在车上等了一会儿,确定贺夫人真的走了,发动引擎。

  “那只包...你查了怎么说。”

  贺祁川单手掌控方向盘,她紧张,他无畏,“怕她查到你?”

  岑媗如实,“贺阿姨要查,没有查不出的。”

  他没说话。

  片刻,“去学校?”

  她嗯了声。

  江北大桥早高峰,桥头到桥尾堵得水泄不通,贺祁川攥拳支着下颌,凝望桥下的冰面。

  熏黄的照明灯射出桥洞,情侣在冰面嬉闹溜冰。

  “会滑冰吗?”他问。

  “不会。”

  “我教你。”

  岑媗心中默数,他要教她游泳,滑冰...

  贺祁川的手机屏幕这时一闪。

  关靓的来电。

  他扫了一眼,接听。

  岑媗打开车窗,探出头,呼吸着江边的风,一口口吸进肺里,凉飕飕的。

  .......

  次日下午,贺祁川到老宅接贺夫人和岑媗。

  岑媗来得早,还在老宅吃了饭,贺祁川素黑的西装佩戴白花,贺夫人是白色套装,她没有正装,穿了万利的工作制服,也挺正式,贺夫人递给她一朵白花,“你称呼华夫人。”

  人情世故她懂,宾客档次划分三六九等,她的家世上不得台面,尽管是贺家带她去的,也不够格称呼华伯母。

  吊唁厅设在展览中心,包了三层酒楼,规模很盛大。

  全市的商贵圈和教育界人士纷纷到场,二十多个保安竖起人海墙,阻止媒体记者靠近。

  岑媗搀扶着贺夫人在来宾处登记,华家不收白事礼,贺祁川赠送了一柄玉如意,下葬镇墓的。

  不远处的出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,岑媗下意识回过头,贵宾过道聚集了一堆人,正中央步伐匆匆的一名男子,穿着薄墨灰的暗纹西装,纯黑衬衫,身型板板正正,个子也比周围的男男女女高出不少,岑媗回头晚了,只瞥到半副侧影。

  “叶柏南也来吊唁了。”

  贺夫人盯着那辆车。

  岑媗怔住。

  原来男子是叶家的大公子。

  她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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