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新时间：2024-06-15
燕侯当着我的面大发雷霆。
他告诉我谢晏竹于洛川扶新帝登基。
现已召集大军，很快要攻回康都。
但我是他的发妻，他不信谢晏竹会对我的生死无动于衷。
他要以我的性命要挟谢晏竹退兵。
于是他削去我一根手指，命人带给谢晏竹。
谢晏竹只寄来一封信。
信中两页纸。
一页休书。
一页上书：
“谢某此生负你，来世必偿。”
燕侯勃然大怒，作势就要一剑将我刺死。
任玉容拦下燕侯。
燕侯踏破城门之时，任家阵前倒戈，跪地迎拜新君入城。
任玉容说我不懂变通，如今燕侯兵强马壮，康都日月将换，良禽应择木而栖。
先前的手指伤口已经开始溃烂，又痒又痛。
燕侯皮笑肉不笑：“你的老顽固阿父已死，我倒是没想到你在崔家威望之高，若你肯带余下崔氏子弟投诚，不必说性命，荣华富贵享之不尽。”
我闭眼咬着牙在心中一遍遍默念崔家家训。
后来康都大雨，洪水淹城。
燕侯将宁死不降者投入江中结“人桥”治水。
其中有我。
赴死前，任玉容来看我。
“你我从小一起长大，我实在不忍看你送死！”
她神色悲戚：“元霜，降吧！”
若我投降自然有一线生机，可我，不愿。
我冲她笑笑，回头看了眼康都，城郭在雨中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。
我想起阿父，将幼孩时的我托于膝上。
纸张翻动，墨香婉转，一句话跃然纸上。
我问阿父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阿父笑笑，说：“此乃崔家家训之一。”
我指着纸上墨迹一字一字念道：
“身若微尘何惧，丹心犹照风骨。”